序
《惋啼》是我写的东西里还觉得好的东西。比起其他的几部好的多,因为是用心写的。最早是《血战》的外传,可是后来我发现《血战》实在是空洞无物。因为只是想着写家里的人,而不去写一个完整的故事。即使想到一点,下一次又改变了。所以拉的老长老长都没写完。回头一看,不如用《惋啼》的故事框架来写。反正也不错的故事。所以就这样决定了。写吧,又要让两位叶子哭上一回了。其实我自己何尝不是改一次伤感一次?
第一部
末日之刃
样子太普通的东西,不会有太多人欣赏.如同这把刀.
很平常的,不管是刀身或是刀柄,都没有任何装饰.以至你会认为是一把地摊上买来的.更怪的是,它居然连刃都没有!是的!没有!于是你迷茫了.
第一章
冬.
大雪飘飘扬扬地从天而降,撒满了大地.路上人很少,偶尔只有些人飞快地在路上跑着,谁都不愿在这样寒冷的天气中,在冰冷的大街上停留一刻.
安土天守阁。
正宗老了,但是还不算太苍老。至少他还不达到要别人搀扶的地步。所有人都知道,就在一个月前,这个老人还带领着军队围攻越后上杉家主城,迫使上杉家投降。
他现在就坐在窗边,穿着一身黄色的华服,望着远处被雪覆盖的山脉,近处被银装素裹的几棵大树.但是,屋里火炉的火光映红了他刚毅的脸.也使他那件黑色的铠甲反射出刺眼的光芒.
“爷爷。”门被拉开了,然后就传出小孩子的声音。正宗知道是自己最喜欢的孙子,3子雪丸的小儿子,5岁大的仗助。于是转过身,笑咪咪的看着孙子。
“哈哈哈。”仗助灿烂地笑着,张开双臂,向正宗跑过来。可是很不巧,一步没走稳,摔倒了。小姓赶紧上前,要扶起仗助,正宗瞪了他一眼,赶紧又缩了回去。仗助没有哭,自己爬了起来。
“恩,好!一个好武士从小就该这样!”房中响起正宗爽朗的笑声。于是仗助也笑了,向正宗跑去。正宗一把抱住仗助,用胡子扎他的小脸蛋,逗得小家伙“咯咯”地笑着。接着,把他抛起来,又接住。小家伙张啊双臂,上下挥着,叫着:“飞咯,飞咯。”
“父亲大人。”门又开了,进来的是雪丸。他一见父亲和自己儿子的样子,立马板起脸对儿子说:“仗助!下来!”
正宗放下了孙子,拍拍他的小脸蛋,对小姓说:“带少爷出去外面玩。”
“是。”小姓背起仗助,脸朝正宗退了出去。仗助经过父亲面前的时候,不忘扮个鬼脸。
“哎,小孩子么,恩。这孩子将来一定会有大出息的。”正宗笑着,喝了口茶。“坐吧。”
“是。”雪丸坐下了。
“坐那么远干吗?近来些!”
“是。”雪丸向前挪了寸。
正宗本想再叫他坐近些,可是转眼想到最近其他几个儿子对自己要立雪丸为世子的事有所察觉,这一点小事很可能成家中内乱的导火索,而导致对雪丸不利的局面,最终造成不可想象的后果,一念到此,问到:“最近西军方面如何?”
“报告父亲大人,平次殿讨伐岛津家,一路所向披靡,离主城只有百里了。”
“恩,好样的平次。用不了多久,就能打下来了。几年不见了,也不知道现在人如何了。”正宗自言自语地说。
“对了,父亲大人,门外有个家伙,自称是叫花之庆次的,要求见您。”
“庆次?”
“是的,那家伙口口声声说要见您,门岗见他穿得破破烂烂的,一脸污垢,打了他一顿,那家伙却死也不走,现在还在门外的树林边坐着。
正宗推开窗户,果然看到在树林边,一个被雪堆成了一个雪人的家伙在那里一动不动.于是大喊一声:"庆次!"那人听见了喊声,抬起头来了.
“快!叫他进来!”正宗激动地对雪丸招招手。
“是。”雪丸行礼向门外退去。
“跑步!快!”正宗大声喊道。
“是!”一眨眼,已经见不到雪丸了,只听见“咚咚咚”的下楼声。
“花之庆次,仙道平次,长尾信行,千宗易月,百年无踪,龙川华。。。。。。。。。”正宗念着一些人的名字,一股悲伤涌上心头,他说着,看看墙上的几幅画中的一幅,喃喃地说:“殿下。”
"正宗.......!"一声颤栗的轻声呼喊传进了正宗的耳朵.那声音苍老,但是还带着苦涩,悲伤,兴奋,没有任何词汇能去形容那种声音.
正宗也颤栗着,转过身来,看着来在者.眼中闪着泪花.对视着,终于........
"庆次!"正宗走上前,和来者在这抱在一起.
"来人啊!上酒!"正宗喊道.
"是."小姓在门口答应着,向楼下跑去.
"回来!拿那坛上好的陈年好酿!顺便叫厨房做几个好菜!"
"是."
"这些年还好吧?"正宗望着花之庆次,不敢想象眼前这个穿着破破烂烂,一脸污垢的这个人就是20年前那个风流倜傥的英俊武士花之庆次.
"还算可以.在这个乱世,能活下去,就是最大的幸福了."庆次苦笑着说.
"20年了,我一直为那件事而感到内疚............."
"还说那个干什么?为了殿下和长滨城,不要说被迫流放,就是让我去死.我也没话可说."
"这些年,我们这些老臣,还在世上的不多了.风魔去年死在菊亭家LINZ的乱刀之下.本来我叫他别去的,他说暗杀敌军家督这个计划一定要交给他.他做到了,但是他却没能回来,死在敌人的刀下............"
"我知道,后来在无踪儿子的3寸不烂之舌之下.菊雨氏投降派占了上风,加入麾下了."
"那是秘密任务,没让他们看出是我家的忍者,而是嫁祸给了赤军家.那时赤军家正因为结盟对付我家的事,和他家家督意见不合,闹翻了.风魔死前把自己毁了容."正宗叹了口气,声音边得哽咽了:"他........连尸首,都没有被带,回来."
"殿下."门外传来小姓的声音.
"进来."
进来的却不是小姓,而是侧室三春子.自叶子10年前过世后,正宗再没有立过正室.所以,三春子可以说就是现在的正室.
"殿下."
"酒呢?"正宗不满地说:"拿来!我要和庆次喝个痛快!"
"殿下,您要注意您的身份.您的身体."三春子看看庆次说道,并用手在鼻子边扇了扇。
只听见"啪啪"几声响亮的耳光,三春子脸上出现了几道鲜红的指印.
"出去!滚!"正宗大骂着,"什么身份?庆次和我在一起并肩战斗的时候!你不知道还在哪里玩跳格子呢!"
三春子捂着脸,强忍着泪水,飞快地跑出了.
"混帐.想喝口酒都还要再叫第二次.来人啊!去拿酒!"说完,对庆次说:"让你见笑了."
"呵呵."庆次也笑了,"在叶子夫人在的时候,你可不敢这样."
"是啊,这人老了,脾气也怪了.呵呵,没有办法的事.对了,庆次,你以后就留在我这里吧.家里还需要你做出贡献呢."
"恩.........是这样的.我老了,不想再介入战事.只是,我那儿子,他想做一名武士,和您一起打仗."
"是嘛?那好啊.我相信花之庆次的儿子,必然和他父亲一样出色.明天叫他来见我吧."
"多谢了."庆次深深的鞠了一个躬.
"你我二人何须如此?"
"殿下,酒来了."
"好!庆次!我们喝个痛快!"
叶清。
在家里,他是正宗的长子,和雪丸都是叶子夫人的生儿子。他的命是千宗易月捡回来的。他清楚的记得,自己在3岁时,得了场大病。连长滨最好的医生都没有办法了,父亲那么坚强的人都流下了眼泪,母亲叶子夫人几乎哭得死去活来。然而易月找了一副药,把自己给治好了。后来,自己就做了易月的养子,直到到了元服之后才回到父母身边。可以说,对养父宗易月的感情几乎超过了生父正宗。
“宗易月殿。”叶清看着正在泡茶的宗易月,喊了他的名字后,竟然不说话了。
宗易月专心的做着自己的事,眼皮都未抬一下。叶清知道,他在沏茶时,是任何人都不能打扰到他的。
易月给叶清沏上一杯,然后给自己沏上一杯。
“父亲。”叶清突然轻声叫道。他知道,无论宗易月如何心静如水,只要这样叫他,他一定会沉不住气的。
“少爷您。。。。。。”宗易月手颤抖了,茶倒了一地。
“家里的事,您都知道了吧?”叶清拿过茶壶,重新拿了个杯子,给宗易月倒上一杯。
“是的。但是,少爷您不可再如此称呼宗易月,少爷将来是要做家督的。被别人听到。。。。。。”
“那又如何?反正那老头子也不会让我这样的人做家督!”叶清站起来,愤怒地说。
易月沉默了。
“您知道的,在心里我只将您当成自己的父亲。无论自己发生什么什么事,只跟您说。因为我知道,只有您才会听我说话。可是,现在我的位置要被雪丸夺走了。您却一句话也不说。我是长子啊!我才有资格当家督啊!”
“殿下他没有说过要让雪丸当家督的意思。而且你和雪丸都是叶子夫人所生的亲兄弟。如果叶子夫人在九泉之下,知道你这样说自己的亲弟弟,她会伤心的。”易月动情地说。
“没有?什么没有?父亲!”
“我再提醒您一次,您是正宗大人的嫡子!不可以这样说。”
“可是!。。。。。。。”
宗易月突然间好象老了许多,说话也显得无力了,轻轻地挥手:“请您走吧。”
正宗知道宗易月的死讯是在第二天早上。
“殿下,殿下!”宗易月的徒弟太宗太哭喊着跑来了。
正宗正在和庆次两父子着说话,被人突然闯进的来,忍不住大骂道:“混蛋!做为茶人不知道什么叫礼节吗?易月算白教了你这样的徒弟!”
太宗太扑倒在地,大哭道:“
殿下,师父他。。。。。。。。。。”
“怎么了?宗易月他怎么了?”花之庆次站了起来。
“今天早上,我一进师父的屋,一看,师父他,他。。。。。。。。竟倒在地上。。。。。死去了。。。。。。。。旁边还有一包散开的。。。。。。毒药。。。。。。”
正宗仿佛一下子又苍老了许多,无力地向太宗太挥挥手,:“知道了,你先下去吧。”
离开城堡的路上。
“父亲,殿下要我做他的义子呢。”庆次之子龙兵卫兴奋地说。
“我听见了。小子,好好干。最近殿下身边可能会发生些事,你要注意。”
“是的。父亲。”龙兵卫突然想什么。“对了,父亲,殿下是怎样一个人呢?”
“呵呵”庆次笑了,“他的绰号叫‘末刃丸太狼’”
“末刃丸太狼?为什么叫那样可怕的名字?”龙兵卫迷茫了。
“呵呵,他的故事比你父亲我的都多。想听吗?”庆次笑笑。
“父亲您说吧。”龙兵卫央求到。
“好,那你去买壶好酒,陪你父亲我喝上几杯。边喝边跟你说。”
“可是,父亲,您知道我是不喝酒的。”
“不喝酒?哈哈。你不喝酒,他也会让你喝下去的。因为,他是个彻彻底底的酒鬼。而且,是个爱逼人跟他一起喝酒的酒鬼。”
夜,竟然在不知不觉中,来临了。
“爷爷,他们说您叫‘末刃丸太狼’。恩,为什么呢?”仗助坐在正宗的身上,摸着他手臂上的伤痕问。
“呵呵。”正宗笑了。摸着他的小脑袋,“爷爷给你讲个故事。”
说着脱去了自己的衣裳,露出背上的纹身----------一块很让人胆寒的纹身.
黑色的天,中间是燃烧的红色的火,火是由一匹对着黑天长啸的白色大狼发出来的.在狼和火的四周,围着各种神怪.在它们的下面,是森森的白骨.
这样恐怖的图案,仗助居然一点恐惧都没有.正宗点点头,"有胆色!不愧是我'末刃丸太狼'的孙子.说着,穿上了衣服.看着仗助,说道:
“从前,很久很久以前。有个像你这样大的孩子。。。。。。。。“正宗望着孙子,眼中仿佛看到了若干年前的自己。。。。。。。。。
一间简陋的小酒屋门口.院子里,一个小孩拿着把木刀,向一棵参天大树砍去。他砍了很多刀,大树却纹丝不动。孩子看看树干上的伤痕,说:“我现在砍不动你,因为我的力气太小,我的刀是木头的。可是,我长大了,就有力气了,即使是木刀,也能砍倒你!”说完,抹抹头上的汗,笑笑,接着又砍。
“太狼,回家了。天晚了。”一个老人在门边喊道。
“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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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小家伙就是我啊,呵呵。”正宗看着睡着的孙子,笑着对自己说。
注1:花之庆次原近江外交奉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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