评定间
没有人说话,家臣们静静地坐着,
等着正宗发布指示.其实都知道宗易月的事,但是正宗没有说话,谁也不敢提.偌大的评定间就只听见外面北风呼呼的声音,和木材燃烧的劈啪声.
正宗扫眼下面的家臣,说:“相信各位都知道了,宗易月昨晚过世了。”
整个评定间像炸了窝,家臣们交头接耳地谈论着。正宗喝了口茶,咳嗽了一声,下面立刻安静下来。“宗易月也是我家的元老了,所以,这件事要办得隆重些。叶清!你是宗易月的养子,这件事就交给你了!散会!"说完,走开了.
"恭送殿下!"礼法奉行高喊道.
家臣们行礼,然后依次退出去.
“殿下。”三春子红着脸来到了正宗的卧室。
“来了?坐吧。”正宗这时正在一张纸上写着什么,看见她来了,停下了笔。见三春子一动不动,又说了一遍。三春子便坐下了。
“昨天我打了你。”话未说完,三春子立刻打断他的话:“殿下,是三春子错了,不该惹殿下生气。三春子。。。。。。”
“行了。”正宗摆摆手:“也不怪你。庆次离开那么久了,我想想。。。。。。,恩,20年了。你是15年前才来到我身边的,不认得也不能全怪你。来,给殿下舒服舒服?”
“是。”三春子走了过来,正宗伏在地板上。三春子捋起袖子,一双手轻轻地在正宗身上按摩着,将她的爱,通过双手温柔地输送进正宗的身体里。她知道,正宗最喜欢她的这手功夫。
“三春子。”正宗突然说。
“在,殿下。”三春子说着,但是没有停下手中的活。
“今年你也该30了吧?”
“殿下记性真好。”三春子笑着说。
“想当初,我才见你时,你才15岁呢。呵呵,时间过得真快啊。”
“是的。当初三春子不过是一个不懂事的女孩子而已。”
“我突然想起了你的姐姐,她和你长得真像啊。哎,可惜。。。。。。”
“殿下,请你不要再说了。”正宗感到了三春子的颤抖。
“是啊,那么多年了。。。。。。”
“殿下现在是一家之主,还那样怀恋往日的情人,让家臣们知道了可不好。”
“吃醋了?”正宗笑了,突然翻过身来,抱住三春子,三春子呼吸急促起来。“殿下,殿下。”三春子挣扎着,正宗却放肆地抚摩着她的全身,三春子不动了,脸朝着一边。正宗也停手了,问:“怎么了?”
三春子坐起来,梳理自己被弄乱的头发,问:“殿下,晚上好吗?”
正宗也坐了起来,笑道:“好啊。”走到书桌前,对三春子招招手。“你过来
。”
“是。”三春子过去一看。“末刃丸太狼,川口叶子,织田风清。。。。。。。。。。殿下在写什么啊?”
“呵呵,在写这一生中发生的故事。”
“那太多了啊。殿下要写到什么时候?”
“很多事都记不清了。所以,要你帮忙整理一下。”
“是。”
“殿下,十河大人来了。”小姓在门外说道。
“让他等一会。”
“是。”
十河二宗长。
如果不是正宗发现他的长处。恐怕,他这一辈子都是人家永远的笑柄。----------一个别人的宠男,玩物。
二十五年前,南近江,天翔的“安土”城外的一座小山上.周围已经没有其他活着的人,尸横遍野,即使活着的几个士兵,也已经半死不活地在地上呻吟,等死了。
十四岁的侍童闲吉在织田天翔的身边哭泣着,织田天翔已经奄奄一息了,带兵出去迎击北近江的队伍,城里却出现了混乱.有人叛乱.他急忙回军却被被前后夹击打得落花流水,还被城墙上一支毒箭射中了胸膛,他根本想不到,射他的人居然是他以为这辈子最知心的人---------铃木无华,他更想不到,那家伙竟是北近江的龙川华。
“闲。。。。。。吉。。。。。。”天翔嘴唇在微微歙动,声音很小,但是闲吉却听得很仔细,俯身靠近他:“殿。。。。。。。下。。。。。小的在。”
天翔无力地把手搭在闲吉的身上。
”殿下,您,不要动。。。。。。。“闲吉搂住天翔。
”抱紧我。。。。。。我好冷。。。。。。“
”是。。。。。。。殿下。“闲吉抱紧了他,眼泪滴落在他身上。
”咳。。。。。。咳。。。。。。想不到,无华他,居然。。。。。“一团鲜血自天翔口中喷出。
”啊!殿下!“闲吉惊叫一声。
”不。。。。。。要。。。。。。紧。。。。。。“说完,闭上了眼,头垂下去了。
“殿下!殿下!”
“那家伙在哪呢?”一个的声音传来,闲吉一把抓过了天翔身边的那把沾满血的刀,一把拔出来。
“还有一个人呢!哈哈。”进来一大队北近江的士兵,呼拉拉把帐篷站满了。说话的是领头的武士,他笑着走上前来。
“滚开!”闲吉大叫着,挥动刀。
那领头武士笑了,:“看你一脸白净,手足无力的样子,还怎么做人家的小姓?是宠男吧?哈哈。天翔那家伙啊。哈哈”
于是所有人都笑了起来,闲吉脸红了又白,白了又红,突然大叫一声,用力挥刀向那武士砍去,带队武士没有防备,虽然闪到了一边,身上还是被刀尖划到了。“呀”的一声,武士叫了出来,捂住伤口,看着部下们把弄伤他的家伙抓起来。然后抽出刀,:“我仙道平次今天居然被你这个无耻的别人的宠物给弄伤了!不可饶恕!”说完,举起了刀,欲一刀挥下去。
这一刀被一声“平次!”所打断了。众人一看,来人乃是正宗。
"正宗殿啊.什么时候对男人也有了兴趣?"仙道平次笑道.
正宗也笑了,"还不至于吧?我想.对了,这个家伙是谁?"
"他?你都不知道?天翔那家伙的宠男啊.整天唯一能做的事就是为主子提供变态的服务的人.哈哈."
闲吉挣扎着,但是被士兵们力挽住了,却用愤怒的眼神看着仙道平次.并狠狠地向平次吐了一口浓痰.
正宗叹道:"还是条汉子."
平次抹去了痰,大骂一声:"死到临头还想反抗吗?"刀向闲吉脖子上砍去.
"当"刀被正宗的刀挡住了.平次:"你!"
正宗笑了:"把他交给我吧?"
"你还真要......"平次吃惊地说.
"当然不要是.你就把他交给我吧."正宗说.
"殿下,您找我?"
二宗长已经不是多年前那个让人看不起的宠男了.而是堂堂正正的武士了,正宗手下7匹饿狼之首.他的眼神里随时随地会让人感到一种威严,一种不可抑制的强悍.这就是多年来在正宗的"末"字军旗下残酷训练的结果,是的,在正宗的"末"字旗下活着出来的人不多,但是,没有理由相信走出那面旗的人不是强者!
叶清的密室.
只有3个人,叶清和他两个忠心的家臣----岛津觉作,浅川泷一.
叶清很幽雅倒上了3碗茶.这使两个部下感到惶恐.:"御内,这......"赶紧趴下.
"紧张什么?给我起来!今天就不要什么礼节了.咱们都是朋友!"叶清把他们扶起来.
茶,是清淡的,但是有回味.在不同的情况下喝茶,就会有不同的感觉.渴了的人,只会一口把
它喝下去,才不会管它是否是好茶.但是一个不渴,善喝茶,却会慢慢地品.叶清呢?
他既不像是在喝茶,也不像是在品茶,茗一口就停一下.完全不是进行茶道的样子,倒像是在
喝酒.
"本来,我是打算和你们喝酒的."叶清说;"为了我的父亲,我应该喝酒."
"宗易月殿可是御内的养父啊."浅川泷一纠正道.
"哈哈哈,哈哈哈哈."叶清狂笑起来,仿佛他喝的真的不是茶,而是大碗烈酒.
"御内真的要这样做?"岛津觉作轻轻地说.
"我的父亲,我的父亲......"叶清念着,表情越来越悲哀,终于哭出声了,最后变成了嚎哭.
"御内,御内......"两人喊着,叶清摆摆手,停止了哭泣."你们不知道我有多痛苦,你们根本不知道我现在的感受!"
"御内您就吩咐吧!我们听你的!"浅川泷一也听出叶清的意思了,和岛津觉作一齐说到.
"好,后天是我的父亲宗易月下葬的日子,那老家伙一定会去,而且雪丸也会去,而且,在那种场合,不会带太多的人......"
"御内.啊,不.殿下的意思是......"浅川泷一看着叶清,幽幽地说.
"杀死那老鬼!"叶清抓起茶碗,狠狠摔在地上.又看着岛津觉作,笑笑说:"而且,你也可以为你的生父若寒报仇了."
觉作深吸了一口气,又长长地吐出来,很奇怪地笑了.
看他的眼神,竟然变得可怕起来.
"我知道了.如果说平次要派人来,一定要好好安排啊."正宗道.
"是."二宗长下去了.
"恩.老爷子我也该出去走走了"正宗伸了个懒腰,"来人啊,准备出门."
雪停了,正好看雪景.
"停下!"轿子停下了,正宗走出轿子,脱去了皮衣,在雪地里挥动着身体.一会儿就浑身大汗了.他停下来了,只是注意到不远的地方,有个人在看着他.那人的眼神很奇怪,但是却不带一点令人反感的东西.那是谁呢?正宗从他的眼神中感到了一点亲切.那是谁呢?
"殿下."正宗正要叫那人过来,三春子却来了.
正宗道:"这样冷的天,出来干嘛?回去."
"下人们说您出来了,这样冷的天,妾上担心殿下."三春子手里拿着一件皮毛大衣,笑着说.
"恩,一起赏雪景吧."
两人走着,正宗再看刚才那人的地方,却没了人影.
" 殿下看什么呢? "
"哦.没什么.呵呵."正宗回归神来,."我们走吧."
下雪了.天冷了...... |